洛珩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举杯,也没说话。
洛昊浑不在意,自顾自把酒杯凑过去碰了一下洛珩桌前的杯子,发出清脆一响,脸上堆满了夸张的同情:“哎,说起来,弟弟是真替兄长心疼!外头那些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了点声音,却刚好能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人听见:“不就是说谢家二小姐被拐子糟蹋过,回府后痴痴傻傻,连话都不会说,像个木头人么?嗨!那都是些没见识的嚼舌根!依我看啊,指不定是谢家小姐性子娴静,不爱言语罢了!兄长何等人物,定能…嘿嘿,好好‘开导’新嫂嫂的!”
他故意把“开导”二字咬得又重又暧昧,引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洛珩捏着酒杯的指节猛地收紧,骨节泛白,杯壁发出细微的咯咯声,酒液都晃出来几滴。
“我的事不劳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
洛昊猛地站起身,酒杯重重往洛珩桌上一顿,酒液溅出:“不识好歹!弟弟我好心好意来贺喜,你倒端起架子了?哼!你就抱着你那木头疙瘩傻新娘过去吧!”
他拂袖转身,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气冲冲地回了太子身边坐下,嘴里还兀自低声咒骂着什么。
高位之上,靖武帝握着金杯的手顿在半空,将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浑浊的老眼在洛珩隐忍的侧脸和洛昊那副张扬跋扈的姿态间扫过,最终化为一片沉沉的疲惫,连杯中美酒也失了滋味。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将金杯轻轻放回案上,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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