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正是抓住这个机会,率蒙古铁骑反扑,才赢下那场大胜,也给了北元苟延残喘的机会。
难道,这一次仍旧要重蹈覆辙?
难道大明的兵锋,终究跨不过这片雪原?
难道脱古思帖木儿的命,真就这么硬,连老天爷都要帮他?
朱高炽望着营中低迷的士气,心里像压了块冰——他可以凭借穿越者的身份知道脱古思帖木儿最后的位置,却算不透老天爷的心思;可以用计谋追踪敌军,却扛不住这能冻裂骨头的严寒。
康铎也一脸沉重地开了口,道:“殿下,比起严寒,咱们的粮草也不多了。”
比酷寒更要命的是粮草。他们此行本就轻装简行,只带了一月的干粮和肉干,原以为能速战速决,衔尾追上脱古思帖木儿,可一路追击下来,先是被暴雪耽搁了行程,又因冻伤减员不得不分粮照顾伤兵,粮草早已见了底。
马厩里,战马啃着带雪的枯草,嚼得满嘴是冰碴,不少马匹开始掉膘,拉缰绳时都显得有气无力;营盘中,士兵们每日只能分到半块冻得硬邦邦的麦饼,就着雪水咽下去,连最耐存放的肉干都得按片分,咬一口能在嘴里含半天舍不得咽。
“殿下,咱们只剩两日军粮了。”康铎捧着账本,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脸色凝重地提醒道,“再往前走,翻过前面那道山梁,就是无人区了,连零散的牧民毡房都见不着,想找些牛羊就地补给都难如登天。”
朱高炽接过账本,上面的数字密密麻麻,却字字触目惊心——五千羽林卫,每日消耗的粮草是铁打的定数,战马的草料更是省不得。
如今雪封草原,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别说设陷阱捕猎,连飞禽走兽的踪迹都被大雪盖得严严实实,连只兔子都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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