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踏马还真能算出来?

        打仗靠的是斥候探报、临机决断,啥时候成了掐着手指头能算明白的事了?

        他凑近了些,指着那些“北纬XX度”的字样,语气里满是疑惑:“你这图上画的歪歪扭扭的,还有这些数字,又是经又是纬的,到底是啥鬼东西?”

        “某家打了半辈子仗,只听过‘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从没听说过什么‘经纬度’——这玩意儿能比斥候的探报还准?”

        朱高炽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拿起笔在图上画了个圈:“大统领你看,这经纬度就像给大地装了把尺子,无论在哪,只要知道这两个数字,就能精准找到位置。就好比咱们在天津卫,我能算出这里是北纬三十九度,东经一百一十八度,换了任何地方,都有独一份的数字标记。”

        他又点了点脱古思帖木儿逃跑的方向:“蒙古人逃路,离不开水草,辎重里带着家眷和牲畜,每天最多走五十里。根据他逃离的时间和方向,再用这经纬度一算,就能框定他可能落脚的范围——克鲁伦河上游那片峡谷,正好在这个范围内,地势又险,最适合他藏身子,不是吗?”

        王弼听得一愣一愣的,嘴里喃喃道:“尺子?给大地装尺子?”

        这说法太玄乎了,他脑子里全是刀光剑影,哪懂这些弯弯绕绕?

        可看着朱高炽说得头头是道,连地形利弊都分析得丝毫不差,又由不得他不信。

        “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朱高炽放下笔,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咱们按这图上的路线走,保准能找到脱古思帖木儿的踪迹。要是找不着,我任凭您处置,连捕鲸的功劳都给您算上。”

        王弼盯着朱高炽看了半晌,又看了看那幅画满“鬼画符”的堪舆图,心里那点怀疑渐渐被一种莫名的冲动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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