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宫的偏殿里,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几分凝重。

        姚广孝刚整理完燕国的税册,正准备向朱棣汇报,抬头就见朱高炽迈着步子走了进来,那张胖乎乎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咯噔”一下,姚广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手里的账册差点没拿稳。

        他虽久居倭国,却没少听闻这位皇孙的手段——当年在南京,就是这朱高炽派人追杀自己,后面他逃到北平,追杀也一直未停,直到双方初次见面,朱高炽那眼神里的杀心,姚广孝至今想起来都后背发凉。

        “殿下。”姚广孝连忙起身行礼,腰弯得极低,声音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即便朱棣就坐在主位上,他也没半分安全感——这位皇孙连亲爹都敢算计,自己一个外臣,在他眼里怕是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朱棣见朱高炽进来,眉头皱了皱,却没说话。

        他昨晚想了一夜,也没琢磨透这儿子的心思,只能静观其变。

        朱高炽摆了摆手,径直走到姚广孝面前,绕着他转了半圈,像打量一件货物似的:“道衍大师,别来无恙?在倭国待了这么久,还习惯吗?”

        姚广孝的冷汗顺着僧袍往下淌,干笑道:“托殿下的福,一切安好。倭国虽偏,却也清静。”

        “清静?”朱高炽挑了挑眉,语气戏谑,“我怎么听说,大师前些日子还在给父王谋划,想把山阳道的盐场也抢过来?看来是觉得这倭国地方太小,不够大师施展啊。”

        姚广孝的脸“唰”地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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