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殿下当年的规划,我们在松花江流域建了三座造船厂,除了特林,还有上游的奴儿干和下游的兀的河。”

        俞通渊指着沙盘上的航线,“这三年来,北洋水师沿着黑水往下探,把库页岛、千岛群岛都摸透了,上个月,斥候船还到了勘察加半岛。”

        他让人铺开一张巨大的海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殿下您看,这些三角符号是暗礁,圆圈是可以停船的港湾,带水纹的是淡水河。千岛群岛的第五岛有个天然港,能避台风;库页岛的西海岸有温泉,冬天泊船不冻……”

        朱高炽俯身看着海图,手指在勘察加半岛的位置停住:“这里怎么样?”

        俞通渊的笑容淡了些,挠了挠头:“殿下,说句实在话,那地方……不是人待的。”

        “哦?详细说说。”朱高炽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勘察加半岛比奴儿干还靠北,我们去的时候是七月,按理说该暖和了,可岛上还飘着雪。”

        俞通渊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眉头皱了起来,“沿岸全是冻土,挖三尺都见不到黑土,别说种庄稼,连草都长得稀稀拉拉。岛上的土人披着兽皮,住的是冰窖似的窝棚,见了我们的船就躲,扔石头打我们。”

        他指着海图上的红点:“我们在最南端的海湾立了烽燧,派了五十个弟兄驻守。可那里太苦了,淡水河里结着冰碴子,喝下去烧心;晚上冷得能冻掉耳朵,火盆烧得再旺,帐篷里也只有一丝暖意。上个月送补给的船回来,说有八个弟兄冻坏了腿,还有三个得了‘雪盲’,眼睛差点瞎了。”

        朱雄英听得咋舌:“比朝鲜的冬天还冷?”

        “冷十倍都不止!”俞通渊叹了口气,“岛上除了海鸟和熊,啥也没有。弟兄们开玩笑说,在那儿待着,连喘气都觉得费劲儿。”

        朱高炽没说话,只是看着勘察加半岛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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