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未想过会遭到袭击,只当这冰天雪地是最好的屏障,只当这远离明境的腹地是永远的安乐窝,安全得如同母亲的怀抱。

        谁也没注意,河谷西侧的密林里,明军的撞车已悄悄架起,数十根碗口粗的松木裹着铁皮,被百余名士兵推着,缓缓靠近栅栏。

        “撞!”

        随着百户一声低喝,松木撞车带着千钧之力砸向第一道鹿角栅栏。“咔嚓”脆响中,碗口粗的鹿角被撞得粉碎,木屑混着冰碴飞溅。

        守栅栏的瓦剌兵还没反应过来,第二下撞击已至,第二道栅栏应声而裂,露出后面惊慌失措的面孔。

        “敌袭!”

        凄厉的呼喊刚在营寨上空炸开,还没等那破锣般的嗓音传到主帐,明军的火箭已如密雨般掠过夜空,带着呼啸扎进瓦剌营地。

        箭簇撕裂寒风的锐响里,混着皮肉被穿透的闷响——篝火旁打盹的瓦剌兵还维持着蜷缩的姿势,箭杆已从他们的后心穿出,带着滚烫的血珠钉在雪地里,尸体被火光映出扭曲的影子。

        一个刚惊醒的哨兵手忙脚乱抓起号角,嘴唇刚贴上吹口,一支火箭就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喉咙。

        箭簇带着倒钩,从脖颈这头进、那头出,鲜红的血沫顺着号角管汩汩涌出,吹出来的不再是示警的号声,而是嗬嗬的血泡破裂声。

        他瞪大着眼倒在火堆旁,滚烫的炭块溅在他的脸上,燎起一串水泡,喉咙里的血却还在往号角里灌,把那铜制的乐器染成暗红。

        西侧栅栏旁,两个瓦剌兵正举着弯刀试图呐喊,却被同时射穿了眼眶。箭杆从后脑穿出,带着黏腻的脑浆扎进栅栏的木桩里,两人直挺挺地挂在上面,眼珠被箭簇挤爆,浑浊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上冻成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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