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西城区,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管家匆匆合上兽首门环,门内雕梁画栋的厅堂里,檀木长案摆满珍馐美馔,却无人动箸。
二十余位身着绸缎的富商围坐成圈,目光齐刷刷投向主位上的灰袍老者——那是天津卫赫赫有名的望族掌门人,王家当代家主王伯庸。
“真是天助我等!”王伯庸端起羊脂玉盏轻抿,三枚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流转着幽光,“饥荒一起,这满仓的粮食可比金子还金贵。”
他话音未落,左侧大腹便便的粮商周富海已笑得满脸横肉乱颤:“老爷说得是!前儿个漕运码头送来的糙米,不过三日就翻了三倍价钱!”
“三倍?”王伯庸指尖叩击桌面,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压,“诸位莫要小家子气。你们可知,那琉璃镜自问世以来,不过数月就进账五百万两白银?”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五百万两啊!
这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钱!
茶盏坠地的脆响混着倒抽冷气的声音,瞬间填满厅堂。
周富海臃肿的身躯剧烈摇晃,扶住木椅背的手掌沁出层层冷汗。
二十余位商贾面面相觑,有人狠狠掐了下大腿,有人将茶汤泼在脸上,只为确认这不是荒诞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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