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心直口快,见刘陵不怪她们,反而把问题揽在自己身上,问道:“翁主,可是这些食物做的不干净的缘故?”

        另外三人闻言,目光也纷纷在食材上扫视起来,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X光,就怕是底下的宫人不尽心,污了翁主的眼。

        “没有,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没有胃口了。”

        她该怎么是说?总不能直接说这个青铜锥斗有毒,吃了会慢性中毒吧,先不提根本没人会信她的话,就算是真的,她又该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在刘陵没有想到该如何补自己的破绽之时,最好还是顺其自然吧。刘陵这样想着,随又镇定了下来,现代的食物也不一定有多干净,什么老痰酸菜啊,地沟油、塑料紫菜、泡面里的老鼠头等等,和这些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然而刘陵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索性放下了竹箸,不吃了。至于饭菜撤下去后进了谁的五脏庙,刘陵是管不了了,她觉得有毒的食物对别人来说是美味佳肴,在忍饥挨饿和做个饱死鬼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晚间,饿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刘陵听着冬梅说自己吩咐撤下去的饭菜被门口的守卫争抢时,刘陵陷入了沉默,良久,她骂了自己一句“矫情”后,才沉沉的睡去。

        翌日,刘陵醒来后吩咐冬梅去庖厨给自己提旦食,但事先声明的告诉她,不许拿用青铜器的厨具做的,冬梅听了之后才愁眉苦脸的出了门。

        而刘陵也没闲着,淮南王解除禁闭令的命令迟迟不到,她就得每天用着有毒的饭菜,天知道虽然一点点根本不显眼,但积少成多后,对她的身体健康有多大的破坏力。想到此处,刘陵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她要立刻见到淮南王。

        好在刘陵身为翁主的余威还在,侍卫们也怕得罪这个淮南王最宠爱的女儿,为难之下还是派人去禀报了淮南王。然而又等了快一个时辰,冬梅提着装着旦食的漆盒匆匆而回后,淮南王才跟着刘陵派去的侍卫姗姗来迟,手上还拿着一块炼丹用的石膏,原来侍卫去求见淮南王的时候,淮南王炼制的丹药正在开炉的关键时刻,侍卫无奈,只能等在门外候着。

        淮南王本人能来刘陵已经心满意足了,她欢快的学着原主的习惯,依偎了过去,装做喜出望外的说道:“父王,你终于来见女儿了,陵儿还以为父王生陵儿的气,还没消呢。”

        淮南王刘安生了一副眉清目秀的好相貌,喜好读书鼓琴,又善文辞,看起来就像是个文质彬彬的儒生,但刘陵心知肚明,淮南王刘安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都说他抚慰黔首,流誉天下,但其实野心勃勃,继承了来自父亲淮南厉王刘长对于帝位的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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