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的魂魄哪是散了?”鬼判弯腰捡起最后一颗眼珠,“那姑娘根本没自杀。她怀了黄玉的孩子,怕父母动气,想等三个月稳定了再摊牌。可黄玉等不及,偷翻她手机时误删了产检报告——顾影发现后急着解释,过马路分了神......”
李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前几日在杭州老巷听说的车祸:穿红裙的姑娘被货车撞出三米远,怀里还揣着没来得及给黄玉看的B超单。
“顾影的魂魄本可转世。”鬼判的袖袍扫过李宝肩头,“她在阴司哭着求我们别告诉黄玉,说他性子烈,知道是自己间接害死她,肯定要疯。可黄玉偏要钻这个牛角尖,他怪顾影父母藏了人,怪阴司不公,怨气越积越重,最后成了专啃生魂的厉鬼。”
魂帛“唰”地收进鬼判袖中。
李宝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滴在秦广王殿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啪”声。
“所以秦广王才说他断的是顾影的轮回。”鬼判突然指了指殿外,李宝顺着看过去,只见黑门前的血字“阿鼻地狱”正渗出暗红的液体,像在哭。
“顾影若活着,能看着孩子长大,能替父母送终,能在七老八十时摸着曾孙的头说‘外婆当年啊......’可黄玉的‘爱’,把这些可能全烧成了灰。”
殿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李宝转头,看见两个穿着皂色官服的鬼差站在门口,一个白脸吐着长舌,一个黑脸戴着高帽,正是黑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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