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这才发现,那不是范正平的声音。
老范头生前爱唱秦腔,嗓子粗得能震落房梁灰,可现在这声音尖细得像指甲刮玻璃,尾音还带着股子阴恻恻的颤。
"咔——"
棺材盖"砰"地砸在地上。
范正平直挺挺坐起来了。
寿衣前襟的盘扣崩开大半,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上面爬满紫黑色的血管,像团泡在污水里的烂树根。
他膝盖还卡在棺材里,上半身却像根被掰断的芦苇似的往前折,两只手撑着棺材沿,指缝里往下滴着半透明的黏液。
"定身符!"张远山低喝一声,左手掐诀,右手又甩出三张符纸。
黄符带着破空声贴在范正平的额头、心口、丹田,可刚贴上就冒起青烟,滋滋啦啦地蜷成了纸团。
死人的嘴角咧开,露出被黏液黏住的后槽牙:"张真人的符,连我道袍角都烧不透。"
李宝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这声音......是刘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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