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房外的竹影突然晃动起来。李宝端茶的手悬在半空——有木鱼声。
"笃。笃。笃。"
清越的声响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每一声都撞在人胸口。
赵婉儿的桂花糕"啪"地掉在桌上,施丽娅的眼镜"当啷"磕在茶盏沿。
李宝站起身时,佛珠在腕上滑了一圈,烫得他倒抽冷气——这串戴了十年的旧物,竟第一次有了温度。
"是从后面的禅房传来的。"知客僧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袈裟被夜风吹得鼓起来,"那位师父已经闭关三年了,今日突然开了门。"
禅房的木门没关严,漏出一线昏黄的光。
李宝推开门时,闻到一股熟悉的沉水香——和真身殿里的檀香不同,更淡,却直往人骨髓里钻。
木鱼声停了。
枯瘦的老僧坐在蒲团上,银白的眉毛几乎垂到下颌。
他手里捻着串菩提子,每颗珠子上的"赦"字在火光里泛着暗金,和拓片上的、范正平描述的,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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