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是非,嚼舌根。"黑无常难得开口,声音像砂纸擦铁板,"把唾沫星子当刀使的,到这儿就灌咸卤,让他舌头肿成猪尿脬,后半辈子只能喝风。"
李宝想起上个月在工地,张远山和工头吵完架,自己跟着骂工头"不是东西"。
喉咙顿时发紧,伸手摸兜里的水果糖,糖纸早被手心汗浸透,黏糊糊粘在指缝间。
"走了走了,宋王殿到了。"白无常竹板一挑,李宝这才发现已站在朱漆宫门前。
门楣上"宋帝宫"三个金漆大字被血锈染得发暗,门两侧站着两排鬼差,手里的狼牙棒尖滴着黑血。
推开门的刹那,李宝愣住了。
正中央龙案后坐着位穿玄色冕服的老者,面如满月,慈眉善目,嘴角还挂着笑,活像村里过年贴的福神。
可龙案下的青铜鼎里,正煮着半锅沸腾的油,油花溅在地上,"滋啦"一声烧出个焦黑的人形。
"瞅啥呢?"白无常凑过来,压低声音,"宋帝王最是面善心恶。
阳间那些吃公家饭不干事的,打老婆骂老娘的,他见一个判一个。
前儿个刚送了个克扣军粮的,在鼎里煮了三日三夜——"他用竹板戳了戳李宝后腰,"还不快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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