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这才注意到台侧阴影里蜷着个人——或者说,鬼。
那鬼披头散发,青灰色皮肤下浮着紫斑,听见传唤时浑身剧颤,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咚"的一声。
牛头从殿门里踏出来,铁叉往地上一杵:"张全,阳间当村主任时私吞二十万修路款,逼死老周头那事,还装糊涂?"马面跟着甩了甩锁链,链环擦过鬼犯脚踝,立即冒起青烟,"上回在宋帝王殿还抵赖,五殿主的生死簿能漏了你?"
张全突然跪爬两步,指甲抠进李宝裤管:"大兄弟!
我阳间还有俩娃没成年,求你跟阎君说......"话没说完,马面的锁链已缠上他脖子,狠狠一拽。
鬼犯的脑袋差点折成九十度,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呜咽。
"松开。"阎罗王抬手,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却像块压在人心口的石。
马面慌忙松了锁链,张全瘫在地上直抽气,喉管上的焦痕正渗出黑血。
阎罗王从台顶走下来,皂靴每踏一步,白玉台便泛起涟漪般的青光。
李宝这才看清他腰间悬着块墨玉牌,牌上"阴阳判"三字正随着脚步明灭。"张全,"阎罗王站定在鬼犯面前,金册再次展开,"贞观二十三年三月初七,你在村委会把老周头的低保折子撕了,说''老东西活够了就早死'',他当夜在你家门前上吊。"
张全的头更低了,青灰脸上浮起惊恐:"我、我没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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