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上缠着的厚厚白布尤为刺眼,衬得他因失血和体虚显得发青的脸色更加难看。

        猛地站起,带得身后小几上茶盏叮当晃动,脸上写满了嫌恶和抗拒。

        “母亲,您是糊涂了吗?”傅长安指着苏烬月,声音因为激动显得有些嘶哑,“让我为了娶她把后院全散了?”

        他似乎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莺儿燕儿她们伺候儿子尽心尽力,温柔小意,岂是这种自甘下贱的货色能比的?”

        鄙夷的目光在苏烬月身上剐过,毫不留情。

        他几步走到屋子中央,昂首挺胸:“事情闹出来了又怎样?知道这事的人不过屋里这几个!何必费那周章!全处置了不就行了?这丫头身边的婆子,那个丫鬟,找个僻静地方,一根绳子一个麻袋……”

        他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动作流畅得令人胆寒,仿佛只是在处理几只不听话的鸡犬。

        “一了百了!保管干干净净,一个字都透不出去!死人嘴里问不出东西!我的后院,一根头发丝儿也不能少!”

        “孽障住口!”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

        苏氏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儿子,指尖都在打颤:“你说得倒轻巧!侯府沾上人命官司还嫌不够丢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苏烬月不是只身入的京!她来我长庆侯府,苏家是派了心腹嬷嬷一路护送的!你处置得掉她身边的丫头,你以为你处置得掉苏家派来的韦嬷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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