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了嘴里。

        傅九阙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孟玉蝉话里一个极细微的点。

        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地落在她低垂的发顶,声音沉缓了几分:“哦?听夫人这话里的意思。恼我,只占一半?倒未曾将那日之事,全然归咎于烬月表妹不懂分寸,刻意纠缠?”

        孟玉蝉被问得一怔,下意识抬起头。

        对上傅九阙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眼眸,她心口一跳,几乎是未经思考地脱口而出:“表妹心慕于你,行事或许欠妥,可你若态度分明,不给她留半分念想,她一个姑娘家,总该知难而退的。”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是一愣。这想法,似乎与寻常妇人遇此情形便只恨那“狐媚子”勾引丈夫的思路,截然不同。

        傅九阙眼中那点促狭的笑意瞬间敛去,静静看了孟玉蝉片刻,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地又低下头去,才缓缓开口:“夫人明理。不过,我并非由着她。那本诗集,留着,自有其用处。”

        “用处?”孟玉蝉茫然地眨了眨眼,完全跟不上这跳跃的思路。

        “嗯。”傅九阙微微颔首,声音压得更低,“那是个饵。专门用来钓一条藏在侯府这潭深水里,多年不动,都快修炼成精的老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侯府层层叠叠的屋宇飞檐,眼底寒意更甚,“有些沉在水底的旧账,见不得光的秘密,是时候该翻出来,晒晒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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