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珺揉了揉眉心,又来了。自从被幽禁,易氏就没少哭着闹着要见孤,孤不肯见,易氏就开始书写信,从砌词狡辩、到悔过认错,以及各种诉说情肠,他早就看倦了。

        他摆了摆手,“不看也罢。”

        但还是照例问了一句:“最近她可还有哭闹?”

        春溪大嬷嬷道:“太子妃娘娘自诊出身孕,便格外爱惜身子,再不曾哭闹自伤。”

        “那就好。”景珺点了点头,“以后这种信件,不必再呈递到孤面前。大嬷嬷只管照顾好易氏身孕,其余的不必理会。”

        春溪嬷嬷叹了口气,低头称“是”。

        景珺随手便将那未曾开封的信随手丢进了一旁的紫铜炭盆中,火焰瞬间将这小小信封吞没殆尽。

        因此景珺并不晓得,这封信……其实不同于往日,乃是易氏恳求他,将腹中孩子交托辛良媛抚育。

        连怀着身孕都不得自由、甚至不得见太子,这般处境,易氏岂会不明白?她担心哪怕生下孩子,也依然无法挽回太子的心,自然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受到苛待,所以才想着不如忍痛割爱,为自己的孩子寻一个心善妥帖之人抚育,不至于如她这般,永不得见天日。

        但这样请求信,一封封,宛若泥牛入海,得不到丝毫回复。

        在忧恐不安中,易氏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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