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分钟以后,”阿维纳什答道,“现在还在进行车体消杀,估计再过一刻钟就能上车了。”

        施密特将手插进大衣口袋,沉默地闭上了眼睛,他在脑海中缓缓过了一遍接下来的几种可能。

        他的左手攥着一小瓶安眠药,那是他在来车站路上从旅行包里专门取出来的——明天天明时分他将抵达核心城,他可能要花几十分钟抵达住址,但从列车正式进入核心城地界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安全了。

        他会在一张洁净、暖和的床上躺下,那一刻,他会安心地服药,睡上这半个月来最踏实的一觉。

        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这一设想不能实现,他也准备了应对方法:他的右手此刻就紧紧握着一把手枪。

        枪的保险是开的,里面一共有二十一枚子弹,没有备用弹夹。如果真的与“刺杀者”对上,他至少要朝这个可鄙的对手开上一枪。

        当然,弹匣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属于他自己。

        这两种死亡都是体面的,但施密特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大衣两袖的袖口、里侧西服与衬衣的袖口、衬衣的领口和整条领带都在氰化钾溶液中浸泡过。

        也许他逃不脱,也许对手会强到他根本出不了手,但他绝不给凶手折磨自己的机会。

        想到凶手忙了一整晚最后只得到一具死尸时的表情,施密特忍不住发出一声哂笑,仿佛他已经给了凶手一记羞辱,以此挣回了些许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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