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道:“你以为陛下为何要派你到宁夏?”

        李柏帛便明白孟九的意思,但依旧有些意气难平。

        他便指了指桌上的两盘菜,道:“这天下,就好比一场席宴。以前有的人珍馐美味、酒池肉林,有的人却连一口汤都喝不上。我们掀了桌子杀人,就能让饥者也能吃一口地上的菜。但现在不同了,需要重新把桌子摆好,需要让厨子开火做饭……简而言之,这天下需要秩序,此是谓‘民心’。但吴阎王的所做所为,却是逆其道而行……”

        “你道他是不知这些道理吗?”孟九的声音很细,缓缓道:“吴阎王也怕陛下动他,越是怕,他越要捉紧手中的兵权。要让那些兵死忠于他,他便只能纵容他们奸淫掳掠,从此镇南军便只认吴阎王。如是循环,停不下来的。”

        李柏帛眯了眯眼。

        孟九的意思他明白,要想让吴阎王停下来,只有夺其兵权,杀其人。

        孟九道:“陛下有分寸,你告状没有用。该杀他时,陛下必杀他。现在……不是时机。吴阎王还有大用。”

        两人又碰了一杯酒。

        “我依然觉得年底称帝操之过急了些。”李柏帛道:“开了春便要东征。今冬,本该秣兵历马才是。等拿下京城再称帝也不迟。”

        “拿下京城自然是要再登极一次的。但如今,大家都等不及了。”孟九道:“并非陛下心急,但称帝能解决许多事。封官……远远比赏银、赏地、赏女人省钱。”

        “我明白,打下西安后,许多人心思便散了……这也是无奈之举。”李柏帛摇了摇头,叹道:“但,此非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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