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卧九重阙之上不乏龙虎猛兽,终曝于日阳无处遁形,尚不足为惧,可此小娘子身是芦苇藤木,心若鸿鹄高志,来日将会如蟒蛇缠绕,使李氏百年功绩溃于一瞬……”
李郢湛把话截断,“虚瘾方丈说笑了,阮厢不过一介女流,如此抬举,听是她,说得怕不是我。自古女子进入朝廷者寥寥,直上青云当了女官者更是屈指可数,就算她真的有不坠青云之志,可大隆的明文律法规定,不说是于大明宫跪拜圣上,就连是目睹圣上的机会怕也是没有。”
“虚隐方丈这番话,莫不是要定罪?”
面对城南王言之灼灼,他知道这盘棋输了。
颔首低眉,“贫僧乃出家之人,不该管庙堂之事,若是城南王早已决定,贫僧便不再劝说。”
李郢湛没直明他的话,踱步四看,“光佛寺立于大隆近百年,一直由朝廷搀扶,直到近几十年才靠香客施赠,下山化缘才离了王朝的脚,如今来看,也算是喝水不忘掘井人,虚隐方丈这番心思,郢湛有机会的话,便也要说给圣上听听,有幸的话,再坐天子之侧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一说完,虚隐脸上黑了一道,挽起宽袍走到镂空紫香炉前,焚香祈祷,“缘生缘了,再思无物,昔日之景已如浮尘,贫僧该进半截土之人,只愿如流水潺潺,遇石绕道,逢水相融,借云而生,随阳而亡。”
“前尘往事当真已了?”李郢湛瞧着天边一角逐渐晕开,光透了进来,夹上风说了句。
“城南王的救命之恩,贫僧不敢忘。”虚隐双手合十,对着头顶的佛像。
当年一时被名利迷了双眸,想在仕途上博得高僧名头,结交权贵,却卷入朝堂之争。
最后是城南王将自己拉了出来,虽未遭圣上惩戒,却已不再受用,念此种种,他都该思过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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