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心惊不已,连忙把他拉回来,周衍这次却极是执拗,不声不响便又往外走去。

        宋信是最明白他的,挥退旁人,苦劝良久,最后死死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双腿。

        “殿下!你不能去啊殿下……此事便算是你去了也与事无补,只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便让怀远侯去杀,你只当现在还不知此事……若是以后百姓有怨,殿下只需说是微臣拦着你,到时殿下杀了微臣平息众怒便是……”

        周衍嘴唇嚅了嚅,有些不可置信。

        “先生?”

        两个字吐出来,声音很轻。

        “殿下,你明白的……要守城绝不能心软,此事怀远侯做得没错。殿下若是出面阻拦,德州城或许便因此失守……切不可啊……”

        “先生?”

        周衍似乎有些疑惑,喃喃道:“你是……我的宋先生?”

        “殿下……”

        “宋先生以前并非如此教导我的……他说‘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他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但现在你说德州城破了,我会死,所以,因为我不想死,便要让人屠尽这城外十万无辜百姓?然后,为了自己的名声,我还要杀掉自己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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