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搪瓷缸又喝了口水,掩饰着眼底的审视。
陈冬河嘿嘿一笑,也不接话,眼睛瞄着林队长那被兔子蹭了道泥印子的文件封面。
林队长哪里会信他只为送只兔子?
给他倒了杯浑浊的土茶,推过来:“行啦行啦,咱俩大哥不说二哥,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我这儿就别整那弯弯绕了,有啥事,痛快说。”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陈冬河脸上,那审视的分量却沉甸甸的,像能穿透人心。
陈冬河端起粗瓷杯子,吹了吹浮沫,喝了一口,涩得他眉头微皱,旋即舒展开。
脸上那点热情的笑容淡了下去,语气里却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和试探,身体也微微前倾:
“叔,这回真被人恶心着了。关键是……我还不太敢招惹他。”
他顿了顿,观察着林队长的反应,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憋屈:
“那人啊,狂得没边儿了!说他自己上头有人,把林场那边搞的是乌烟瘴气。”
“听说运输队上上下下都快被他祸害完了,大伙儿怨气冲天,就是没一个人敢炸刺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