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碧那空洞冰冷的琉璃色眸子,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像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一圈难以置信的涟漪。
这答案完全超出了她作为一把刀所能理解的范畴。
她习惯了被利用价值衡量,习惯了被当成工具驱使或抛弃,从未想过会有人如此直白地说“馋她这个人”。
洛珩被她那瞬间的茫然看得心头莫名一软,语气也缓了点,用下巴点了点那碗汤:“趁热,凉了羊油凝住,腥气重,更难喝。”
银碧沉默着,视线终于从洛珩脸上挪开,落在那碗浮着油花、冒着热气的面片汤上。
粗犷的香气钻进鼻孔,带着一种陌生的、属于活着的温度。
她挣扎着想撑起身子,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洛珩没伸手帮忙,只是看着她自己咬牙一点点蹭坐起来,靠住冰冷的土墙,喘得厉害。
好一会儿,她才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想去端那沉重的陶碗。
“刚才……”她端起碗,没喝,忽然又抬起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确认的试探,“外面吵嚷……是血衣卫?”
“嗯,”洛珩靠回椅背,翘起二郎腿,一副混不吝的痞样,“领头的血狼,嗓门挺大,吵得老子头疼。被我指着鼻子骂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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